“能打下来是别人的本事,我在旁说再多,上阵杀敌的也不是我,归功也归不到我这儿来。”宗政羲淡道。
“可您……”范行还想说,但不知想到什么,生生又止了声。
“贾晟是谁?”
宗政羲环顾一周,冷声训问:
“燕人,兵将,投胡,赤甲士卒,蛮人血统,还有……配面,能说得上的桩桩件件,你们,到底是针对他,还是针对我?”
凉薄阴寒的嗓声震得诸人骇怖难言,愈是冷静,就愈含真怒。
又何况在场兵将都非与男人头回相见,当然相熟此等震怒征兆,从前见过一回,便再不能忘。
“将军……”
“此事,你们量度着办,”宗政羲沉声,“赫胥猃能派了他来,也能换了别人。真有本事,也不在把人直接赶跑。巫马孙尚还着意策反,你们怎么不多想想余招退路。”
而后,男人留下一桌酒肉,转椅出了帐。
帐内十数将领四顾觑首,沉默不语。
此处义从军营共有三向门,分别朝北、东、西。
雁落山,为汾瀛以北东西向山脉;东麓毗连吴洲县,正串起一开往西南方位的夹角。
宗政羲绕回前军,自北营门来至山野郊道上,方朝西南一方位趋行数步,便已得闻听藏人呼吸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