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赫胥暚冷道,“穆藏首领你现下心中也清楚得很,是以甚么身份来同我这般讲。贾晟、晁二皆是本部军伍内有名姓的骑军部将,既是合理范围内的自卫反击,又有甚么好指责的?”
“公主是在以此要挟我来归顺于王部?”穆藏冷哼,“如何不想想或许这般只是适得其反呢?”
“是非评判,由首领决断。”
眼前女子面冷心硬,言语刻薄,同当年在胡地草场上一同策马奔游的茜色绯影丝毫重叠不上。
“公主在燕宫受制一年,竟把燕人的无情冷相学了个七八分……”
赫胥暚神色愈发寡然:“穆藏大哥同样是做首领的,知道心软的代价的是甚么。何况现在,我退半分,你显然不会因我有甚么好面色就送给我便宜占……穆藏首领自身尚且如此,又有甚么资格在此时要求我好言相待?”
“好,太好了,”穆藏直接起身,笑了两声,道,“公主,你迟早知道你的包庇将要揽下多大的麻烦。”
“拭目以待。”
穆藏大步而走,赫胥暚定眼看着门外,卸下一口气。
女子将视线由门外转至岩石桌面的砖纹,支肘撑起两边额发,闭上双目,在陡至的静谧中歇缓神思。
不知过了多久,赫胥暚方察觉到身周有浅淡的呼吸声,睁眼抬头,看到不知何时已入殿内的青年,于几步外负手而立,此时巧一对视,令她转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