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广提道:“可军队也总要依附于一个圣明清正的朝廷,胡人未必是绝佳上选。”
“抛开族别之分,赫胥猃有开疆定土之能,能纳人谏,可为明主,”宗政羲淡道,“至若再往后之事……天有天决,人有人选,不必忧虑过远。”
孙广咽了把口水,吞下还欲再言的话语。
宗政羲向几人望去:“……可还有疑问?”
魏旭犹豫近前几分,道:“将军,末将倒是想到一法子……或许也是不动干戈之法。”
“说来听听。”男人颔首。
魏旭稍稍低头,错过了对面几人使来的眼色。
“赤甲先前在通州、杞县一带驻过军马,为供给军内饮水,会在远郊的金河河畔扎营……从前金河常有水患灾害于汛时,几年前修建了拦坝工程方得好转。末将以为……冬末春初,正是气候回转,河水增量之时,何不于中游处截断水流,使其漫漶于河上段郊营。趁蛮军中自顾不暇,正可借机起兵,一攻而下。”
魏旭细细道完,帐中寂静。
一刻、两刻……
须臾不见答言,他悄自抬眼,男人平视于前,面色无波。从他的角度正看到其侧面下颌骨一道锐直的锋线,冷淡得有些不寻常。自组建新军以来,似乎未见得此中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