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将众心底皆是一凉。
男人瞳底幽暗冷晦:“赫胥猃那处,尚能给我三分薄面安置燕民。蛮人可就没有那般好心,一旦旧日百姓阻其道路,他们必不会手下留情。”
有兵将惴惴接道:“听闻蛮军在而今所攻下的城池中并未对百姓下手,反而还表露了收拢之意,比当初在燕北时的所作所为要好上不少……”
“那都是暂时的,”孙广冷言打断,“还指望他们能一直藏着真实面目吗?”
其人噤口,沉默中,宗政羲又道:“而今蛮军方受连攻,定是全军戒备,但又不敢犯险主动出军回击。我们先干耗其性,等他们耐不住又起兵之时,再可迎战。”
“那我等现下……只是等着?”
“如果不费兵卒就可达到同样目的,又何必大动干戈呢?”宗政羲问。
将领不解,道:“……如何达到?”
“无需我再多言,尔等七位已知,”宗政羲端起神色,道,“这次起兵不是为战而战。”
“天下苦战久矣,从前在边关镇守时,数十年的边境血腥换得的是国内的安定太平。现下战场是转移了,可目的未变。倘若借此机会整肃旧军疲敝,仍持有行战初心,方才不灭旧日赤甲精魂。”
众将领也随之严肃起来,称令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