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知道又如何,”聿明道,“小儿顽劣生事,难道不应以人命为先?”
“禅师所言在理,”宗政羲眼中并无半分称赏之意,“倘若蛮军之中个个皆有您这般考量,也不必到今日这地步。”
聿明不言。
宗政羲又道:“听闻禅师俗时曾为蛮族祭司,且掌任书阁及蛮族古术秘方?”
他难得见这和尚面色略微出现了一点不自然,唇角僵了一刻,却转瞬而逝,只道:“檀越想问甚么?”
“既然这水蛊本就在卷录中曾记载过,为何还需这几月的时辰来研制解方?”
聿明道:“难道告诉檀越此信的人没有讲明,那族中古籍曾被贫僧一焚殆尽,而书阁内的巫蛊解方也被烧毁完全?而今贫僧于南蛮,尚为戴罪之身。至于那蛊方,当初也只是大略观过,没有一一习得。”
“只烧解方不烧制法?”宗政羲一边同心中讯息对照,一边挑眉道,“禅师莫不是还等着别人拿这法子为祸人间?”
聿明敛眉,道:“古籍纸卷材料耐久稀有,不易焚毁。如此,只是因当时情急之况,未能有时间等其彻底焚净而已。”
情急?
宗政羲冷哼,半分不信面前这人能有情急之时。依据从前付尘同他所说,此人几年之前便已行踪不定,有奇巧本事却潜藏于普通人众之中。
“这点禅师不必忧心,”他道,“苻昃先前说,他已经替您将剩余书卷一同焚烧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