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食指微抬,又轻巧落下,好比天地间的一阵婉转节拍。
“你以为我们是第一天习阵吗?”一彪形胡汉不屑嗤道,“我们也反复学了你们燕阵这么长时间,你告诉我你要用破解长蛇阵的基础招法去攻敌?切,那我们这多日练习的作用何在?还用的着你专门来指挥?”
紧跟着一片嗤声。
“你,”付尘冷眼盯着那个说话的汉子,道,“叫什么名字?”
“赫胥巴勤,”那汉子扬声道,“行不更名坐不——”
“现在,出去。”付尘也提了声,不待他说完,便道。
巴勤还未反应过来:“……去哪儿?”
付尘盯着他,厉声道:“今日只是演练,我叫你出去,围场之外随你寻地方呆着……他日在战场之上,我可以当场以不循军令斩你为先。三千将士,不缺你这一个害群之马。”
这话说得极重,一连激起巴勤身周诸人的不满,不知这小子何来的口气,纷纷喧嚷起来。
“胜负成败!”付尘内力无息,只得全凭干嗓豪吼,原本粗粝的声音更显摄人,“皆为军将一人所担!倘若你们无半分遵令之态!便是自掘坟墓的愚蠢之举!”
青年一双眼瞳迸发炯炯寒光,黑白交杂的奇异发丝散扬,方能露出脸颊上一道凶意嶙嶙的蜈蚣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