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苻璇挑眉,继而点头,“倒也有理。既如此,昃儿可愿给父王奏上完整一曲?“
“那我宁愿把琴砸了。”苻昃毫不客气,冷嗤,“你何曾懂得知音之乐。”
少年说罢,起身将擦好的琴抱起,轻缓地放入桌案对处的琴盒里,声音微小。
苻璇目光由他身上转向窗外,窗外花坛上,一片明黄色的鸢尾花明亮异常。
他道:“昃儿这话便是不对了,若说知音,这些年来,还真有一个。”
苻昃没接他的话茬,只听见苻璇自顾自的说道:
“燕人有话叫‘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这话的确不错。”
“这么些年,难得有人相知。”
“他是不错的人。”
“将近十年里,我也难得欣赏过这一人。”
“可惜旬日前死了。”
男人语气却是毫无波澜。
闻言,苻昃忍不住道:“你不是惯来能够逼死这些对你好的人吗?我娘不也是被你耗死在宫中……”
“对我好?”苻璇挑眉,继而难得低笑了起来。
笑声渐息,他道:“嗄,呵,他对我可称不上什么好,他可巴不得孤王早点儿死在他面前。”
缓了一阵,苻璇不再多说于此,转又道:“昃儿,你娘当年是自愿入宫,身体疾患,非人力可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