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拐入侧边小街,徐徐停下,钟白率先跃下,谁知地上才下过雨,积着一滩不浅的水坑,钟白一脚“啪唧”上去,溅得半尺高。
前几日在江南才买的新衣裳啊。
钟白瞬时苦了一张脸,正要提醒大师兄下来时小心一些。便见另一青衫身影高高跃下,在她惊骇未来得及躲闪时,那半人高的水花便高高溅了起来。
猝不及防,又溅了一身。
低头看着一身花裙子,钟白满脸黑线,心底一团火气上来了。
还未发作,那罪魁祸首扯嘴一笑,回身殷切道,“大师兄,下来时小心些,当心溅了水。”
……
男人从马车上下来,瞥见地上的脏水便皱了眉。裴翊殷勤地伸出手,“大师兄,搀着我下来。”
钟白又惊又愤,同时又觉得哪里隐隐不对。
而马车上的人瞳色在地上的脏水与旁边含笑伸手的男人面上来回扫了半圈,最后竟真的伸了手搀着他下来了!
落地,见着钟白神色不对,“怎么了?”
钟白气恼扭头,“没什么!”
马车停在一处当铺门口,未等人出言疑问,那虚掩的小门里便钻出了个五十上下的男人,他弯着身上前,低声道,“殿下,里头都按您吩咐收拾好了。”
裴翊勾唇浅笑。
“二位,请。”
穿过当铺里幽暗的逼仄小廊,出了后门,豁然开朗,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