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给的。”蔡偲栩翻出消炎药和纱布,稍向前探把床头的暖光灯打开,“起来。”
灯光陡然间在黑夜炸开,齐征北毫无准备的被晃了一下,慢慢的才缓和过来。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良久,他半掀开被子,坐起来。
他并没有穿上衣,蔡偲栩也不觉得害羞,先看了看他的正面,没见到伤,又说:“转过去。”
齐征北冷然:“注意你说话的口气。”
说是这么说,他却还是顺从的转了过去。
他皮肤有点黑,是被太阳暴晒过后那种不健康的黑色,整个背后交错着各种各样的伤痕,或深或浅,或新或旧。
而最新的那条伤横了大半个背,不算深,却也足够醒目。他躺过的床单也有一条深深的血痕。
蔡偲栩一边轻手轻脚帮他上药,一边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皮糙肉厚,感觉不到疼是吧?”
她低声说:“就应该不管你,让你这伤烂掉。”
“那你为什么还要管?”他没什么情绪的问,忽然转过了身,目光锐利的直视着她,“当初,为什么选择留下?”
对于他这种曾常年在生死线徘徊的人来讲,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从她消失又突然回来之后,他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但记忆里的潜意识告诉他,这就是之前主动找上他的那个拙劣又胆小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齐征北觉得她矛盾,也觉得自己矛盾。
他曾问过几个和蔡偲栩交集相对多一些的助手,他们的回答都很统一,说这就是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