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顿了顿,重新将芒果叉起来吃了。他沉默一会儿说:“张淙最近没再缠着我了。”
“”钟宁笑了下,“我看他那样,不至于这么快完全放弃,但你冷了人家小半年了,他肯定也明白,厚脸皮死缠烂打没有用。这不是好事吗?”
晏江何皱起眉:“我真搞不清楚这白眼狼在想什么,真死缠烂打他十一怎么不回来?现在翅膀硬了,今天元旦,他给我妈打电话,都不回我消息。”
“有什么问题。你还怕他憋死?”钟宁顺手牵起一边的酒单,抻胳膊给调酒师指了指,吩咐道,“去后面弄。”
调酒师点点头,捡两个杯子走出去。
钟宁这才重新看向晏江何:“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从来也不是拎不清的人,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回到以前那样。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疯了跟他在一起,要么”
“要么从此谁都不认识谁。”晏江何啧了一声,“我知道。”
钟宁伸手托着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低落下来:“狗屁的‘爱情’,就这么回事。一旦真心图谋不轨,两个人之间要么圆满,要么毁灭,先前越亲近,毁得越难看。同性之间,因为有更多世俗不认可的地方,‘圆满’起来难度翻百倍,‘毁灭’倒是易如反掌。”
钟宁一字一字仔细地对晏江何说:“非比寻常的路,走起来真的太难了。”
钟宁停顿片刻,又问一遍:“所以他现在不缠着你了,不是好事吗?”
晏江何没立刻说话,这时候调酒师回来了,往他俩跟前放下两杯酒。
颜色不一样。一红一黄,钟宁将澄黄色的那杯推去晏江何那边。
晏江何的手指敲了敲杯壁:“虽然喜欢男的女的都正常,但话说出花来,也总归不一样。”
晏江何:“钟宁,我活了三十年,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和一个男人共度余生。”
钟宁一口气没喘好,憋在那里没敢动。他连忙端起杯子灌一大口酒压惊。
钟宁咂摸不清晏江何话里到底有几层意思:“江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钟宁怕捅错,更怕捅破,就听他指尖哆嗦着敲窗户纸:“照你这意思,张淙就差在性别上。他要是个女的,你是不是早给他拐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