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再吃。”晏江何说,眼睛照旧盯着屏幕不动。
张淙没再说什么。他搁一边坐下,掏出一块核桃酥悄悄吃着。晏江何全神贯注看手术录像,张淙便偷偷摸摸看晏江何。
晏江何活该遭人这般惦记。他对张淙设防困难,更没什么觉悟。不然哪怕晏江何能多丁点心思,现在扭脸瞅张淙一下就会明白。
——张淙冤完了汤福星,薅核桃酥挡枪,心机耍成还不算。这会儿能凑近,他盯晏江何的眼神简直是邪魔外道。成对的目光缱绻幽黑,里面饱含的东西太露骨,拎出来直瘆人。
一无所有的人一旦想要点什么,执念埋起来还企图焚巢捣穴。那就是颗鱼雷,沾不沾水都叫人毛竖肉跳。
晏江何没多久便看完了录像,他揉了下眼睛,将电脑关上。
张淙将剩下的小半个核桃酥全部塞进嘴里,飞快垂下眼皮。
“行了,走吧。”晏江何站起身,抻了抻腰。
张淙从袋子里又掏一个核桃酥递过去。晏江何双手在整理桌上的病例,无暇分身,直接歪过头叼走了张淙手上的核桃酥。
张淙:“……”
他能扭叉成九针麻花。刚才面不改色为自己编理由来找晏江何,这当不过是晏江何就着他的手吃了口核桃酥,他恍惚间似乎又纯情地不像他了。
可怜食指和拇指猛地一痉挛。张淙看不惯这两根哆嗦货,赶紧对上指腹,快速搓两下,搁心里埋怨晏江何:“要人命的混蛋。”
混蛋还给出了评价:“嗯,甜,酥。好吃。”
“……”张淙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完了。
“走吧。”晏江何拎起一边的外套套上。他那手毫无自知之明,贱痞子一双,又去扯张淙的外衣捏一下,“下雨了也没换件厚的,扣子扣上。”
“……”张淙一边扣扣子,一边闷嗓子道,“雨不大,不冷。”
晏江何没再跟他说什么,两人一起走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