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就是一间简洁舒适的卧室。
张淙走到床边,伸手拍了拍床上的枕头,软乎乎的,让掌心也跟着软下来。
他低下头再靠得近一些,能闻见被罩上有洗衣液的味道,还有阳光晾晒过的味道。
晏江何是提前就把这间屋子收拾出来腾给他了。在晏江何熊他叫“哥”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
张淙脑子空了会儿,才开始动手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他打开衣柜往里挂衣服,登时又没出息地卡壳了。
柜子里原本已经挂好了几件衣服,都是新的,应季的。张淙一件一件摸过去,发现还有两套家居服。
他眼底一片漆黑,心不知沉在哪处不见天日。
晏江何到底要作孽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张淙想:“晏江何的好,他如此目的不纯地去占领,算不算丧尽天良?”
可丧尽天良又怎样?他从生下来从未光明磊落。人得把自己看清楚——他宁可不得好报,也想要。
张淙刚收拾好,作孽的又在外面喊:“张淙,出来。”
张淙深深吸一口气,将心里某些不堪入目的想法给镇压下去。然后他走出屋,迎上晏江何,喉结上下动了动,开口:“哥,怎么了?”
晏江何眨眨眼,似乎被张淙喊得很受用。他笑眯眯的,心情颇好道:“晚餐给咱弄个面条吃呗?”
晏江何不做人是常态。好不容易给人哄回家,结果刚进门,脚底还没等踩热,又指使张淙去下厨喂他肚子。
这是他,完全没问题。也就张淙受得了。
张淙点头“嗯”了一声。垂下眼进厨房。他认识到一件事——他叫晏江何“哥”,貌似会讨对方欢心。
张淙接上一锅水,将锅坐上灶。他瞅着水开,撒下一撮挂面。这时候晏江何又把脑袋抻出来:“再要个荷包蛋,还有香肠。”
“好。”张淙又从冰箱拎起两个鸡蛋打进去。他扭头看,晏江何肩头驮着晏美瞳,一起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