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音拂开他的爪子,问师父安鹤之怎会在京城。
原来昨日楚欢派人给渡兰药肆的栾丙丙送了信,想着兴许她能提供民间的验亲之法,问来问去,这才得知,原来沈婳音南下入京后不久,安鹤之也到了京畿附近,只告知了栾丙丙一人。安鹤之一直在默默关注沈婳音的情况,楚欢便将他请进宫中,正好赶上关键。
宫中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久留之地,安鹤之名声虽响,却是布衣,此刻已然出宫。沈婳音早习惯了师门各人散成满天星,倒也不急着见他。
桌上已摆了餐食碗筷,因此处只住了沈婳音一个贵人,所以只有一份。
楚欢不急着走,拖来鼓凳坐在一旁专注地看沈婳音吃,看她的脸颊一鼓一鼓,吃得很香。
沈婳音咽下一口饭,“不饿吗?快回去用饭吧,你那里的份例定比我的丰盛,这么眼巴巴瞧着,叫我多不好意思。”
丰盛是自然,毕竟是皇子的餐食,但楚欢现在没胃口,不仅没胃口,还隐隐想休息片刻。
宫婢都在外面候着,楚欢动手给自己斟了半盏清凉解暑茶饮下,“可能是天气热,吃不下。”
沈婳音只得由着他。
今日在北辰殿波折百出,好在最终邪不克正,小姑娘颇有些兴奋,一直絮絮叨叨:“我还以为你要逼我师父再用共燃之法,原来只是一步虚棋,只为了逼侯爷早做决断。其实崔氏和杨氏都熬不住审的,白白把我师父牵扯进来干嘛?宫廷于他……实是一生阴影。”
“阿音,你一点都不在乎沈叔的态度吗?”
楚欢答非所问,撑着头恹恹懒懒的。
“于你而言,沈叔在最后关头是主动相信了你,还是被供词被动说服,难道没有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