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关于愚钝或聪慧,阿音,当局者迷。”
楚欢轻轻抚着她的头,让她放心地靠在自己的胸口。
“沈叔太在乎郑夫人,太在乎郑夫人留在世上的骨血,以致于即便婳珠有何可疑之处,沈叔都会一叶障目,他根本就想不到崔氏敢偷天换日。”
“更何况,婳珠是从北疆回到京城的,就算有任何可疑的言行,也都会被‘她在外地长大’这个前因所掩盖,很难让人联想到身份作伪。”
“所以,别难过,这件事里,唯一做错的人是崔氏母女。”
楚欢的胸膛坚硬,沈婳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世上是有所依靠的。
她扬起小脸,似乎从他的话里拾起了信心。
“是我想偏了,侯爷对婳珠的宠爱,原就是承自对母亲的愧疚,一定是这样的。那么,我要大胆地猜一把。”
“猜什么?”
“猜侯爷明日就会上山去。”
“会这么快?”楚欢挑眉,“你在府里听到的?”
“不,我听到侯爷说,他公事已经办完,明日陪杨姨娘上街逛逛,后日就启程上山与夫人团聚。”
“在金花酒肆侯爷见了我一次,已经从我的衣着看到了母亲的影子,再加上夜里添的这把‘火’,侯爷就更加想念母亲,并且这份想念必定前所未有地猛烈。”
“侯爷唯一能够派遣这份想念的方法……你猜是什么?”
月色里,她的眸子仍旧湿漉漉的,仿佛揽尽了星辰,晶莹明亮。
楚欢如实回答:“……没猜到。”
“母亲已不在世,侯爷想念母亲,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要见到和母亲最亲近的人。”
“阿音是说,所谓‘唯一的骨血’,沈婳珠?侯爷会急着想见沈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