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扪心自问,到底有什么资格说想我?”
沈延茫然:“婳珠没丢,她好好的,就在栖霞山。噢,你还魂归来,没在府里寻见她对不对?她不在这儿,她在咱们的园子里好好地住着呢,没有丢!”
沈延艰难地又上前一步,再次向女子伸出手,“瑛娘,回到我身边,好吗?这些年我想你想得好苦!”
沈婳音缓缓摇头,眉宇间的苦楚化解不开。
晚风拂过,过了花期的海棠花瓣纷纷扬扬地落在她肩头。
容阿婆说过的,沈侯爷最爱海棠,因为郑夫人最爱海棠,他那是爱屋及乌,甚至给继室所生的嫡女取名棠姐儿。
此刻,沈婳音只觉得喉咙梗住,发不出声音。
所有人都说侯爷念着母亲,白夫人说过,老太太说过,就连婳珠也说过,可是侯爷若真念着母亲,怎么这么多年……连婳珠不是母亲的孩子都看不出来?
从前婳珠在她面前,炫耀侯爷如何宠爱自己,沈婳音都无动于衷。
如今当面见过了沈侯,见过了这个英武俊朗的父亲,再想起这些曾认为是小事的细节,沈婳音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气闷难当。
所有暴烈的宠爱明明都该属于她,明明她阿音才是侯爷真正的女儿!
好嫉妒啊……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漫漫十二年错位的人生,要从何说起呢?
“你永远,不配说想她。”
沈婳音泪水滑落,一字一顿,缓缓抬起右手打了一个手势。
而后,她整个身体飘然而起,在海棠枝上借力一踩,蹬上了高高的北院墙,头也不回地转身跃出了镇北侯府。
消失前,她衣袖一挥,那一抹奇异的香气便铺天盖地地迎面扑向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