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两个月里,我其实大致摸清了一些。白夫人自是偏向我的,可她虽是正房,并不能令行禁止,真有大事的时候只怕压不住杨姨娘,而杨姨娘一房则视我为死敌;孟姨娘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必定置身事外;至于沈老太太,她最是心软,就算认了我,也不会将婳珠怎样的……最重要的是,我还不知侯爷会如何待我。”
“都说生恩不及养恩重,假如侯爷仍旧与二姑娘父女情深,我又能如何?他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为了疼了半辈子的二姑娘,而将我……”
“我明白了,你想要的并不是身份。”栾丙丙忽然道,“假如你的诉求只是恢复身份,你就不会顾虑这么多,你需要顾虑的就只是如何自证而已。”
“可是你思索的这些,与身份无关,而是势力的对比。阿音,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真正想要的,其实是想逼侯爷追究你母亲的死因,对吧?”
“师姐,我想为我母亲的死讨回一个公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她肯在母亲的衣冠冢前低头认错,我定不会揪着不放。可是她竟丝毫不认为自己错了,师姐。”
栾丙丙眼神一动,沈婳音也下意识顺着师姐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苹苹不知何时捧着药包站在了自己身后。
“昭王殿下,”苹苹很生疏地福身一礼,行得极不标准。
栾丙丙轻轻给了苹苹一脚,“姐姐们说话,谁许小孩子偷听的?”
姐姐们?
苹苹诧异地看向“昭王”,那眼神,仿佛在看传说中的公公。
沈婳音:“……”
好在苹苹并没有揪着昭王的性别不放,好奇道:“殿下为什么要称呼栾姐姐为‘师姐’呢?”
沈婳音:“这、这个……本王……与阿音是朋友,阿音的师姐自然也是本王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