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究竟……是六娘所出吗?”
果然,沈婳音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疑问。
回想方才容阿婆揭露的第一句话,不是“姑娘也是她的女儿吧”,而是“姑娘是她的女儿吧”,少了一个“也”,一字之差,细思极恐。
沈婳音心中惊疑太过,反而不敢在面上露出异色,反问道:“容阿婆何出此言?”
“老奴当年听闻,侯爷带回一个女儿,是六娘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数年前,老奴曾在灯市上当面见过她几次,瞧着……不像六娘。”
“不如我生得更像,是吗?”
“不是生得像不像的问题,是神韵。就如同衣裳的灵魂,说不出来,都只是一种神韵。”
沈婳音有些迟疑还该不该再追问下去。
她是医者,自认为能穿透皮囊直看骨骼,却也不能做到仅凭“神韵”就断定一个人的血脉传承。倘若世间真有如此神技,当年师父“荣获”的车裂之刑岂不更冤了?
如果一个人把一切都诉诸“神韵”,诉诸“灵魂”,诉诸“感觉”,只能说明背后另有其因。
早有小丫头包好了那套新衣,容阿婆亲自陪着沈婳音往外走,走到天井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容阿婆?”
容阿婆叫小丫头们都回屋里“勤快些,拾掇拾掇”,深深看着沈婳音,似在犹豫,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姑娘,沈二姑娘不是郑六娘所出吧?她不是侯爷的亲生女儿,她是冒充你的,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