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楚欢欲言又止,“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

“我说的是……昭王的衣衫。”

什么“你”啊“我”啊的,沈婳音都快被自己绕进去了。

“我知道。”

沈婳音更无语了。既知道,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殿下现在是医者,我在……你在你自己的眼中,应当只是一具肌理分明的躯体而已。正好此刻身体互换,殿下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上的穴位,这是天赐良机,不是吗?”

楚欢却轻轻一叹,放下针,把它收进软皮针帘里,“算了,阿音,不急在这一时。”

他心中藏着那天大的疑惑,一想到阿音竟可能是沈叔与郑六娘的孩子,就觉得难以置信,心里始终静不下来。

“为什么不学了?”

沈婳音忍着玉人花传授新知,就是为了趁自己在他身体里,能够体会到他下针的手法正确与否,如此难得的机会,祖宗竟不配合,就算她素来好性,此刻也有些生气了。

“沈婳音”端坐在胡椅上卷好了针帘,身姿一贯的挺拔,说起话来威势难掩,“阿音,我对行针之术一张白纸,自古扎针扎得瘫痪、丢命的不在少数,就算你信我能学好,若真扎得不妥了,受罪的人是你。立马拿你试验,我不可能下得去手。待我们换回来,我自己在我身上扎,就不怕连累无辜了。”

“殿下不肯连累人,我懂得,可是你得相信我的能力。如若反过来,你教我刀法,让我向你全力砍过去,你难道会担心我砍伤你不成?”

楚欢明白她想说什么,“这不一样,你医术再高,我一针若扎得错了,你能拿什么抵挡?”

“……”

怎么办,快被祖宗的狡辩气死了,偏偏没力气发火。

“我只是想帮助殿下保护自己。”

楚欢还想推辞,被沈婳音恳切的眼神一瞧,微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