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音无奈,只得又把被子扔回床上,去立柜里找出一床备用的。

一抖开,新被子里面飘下一张纸条。

咦?

沈婳音捡起,上面只有一行言简意赅的小字——“见谅,来日某当面赔不是。”

是昭王的行草字迹没错,墨还是新的。

没有称呼,不留痕迹,即便仆从无意间发现了,也不会明白这句话是写给谁的。

沈婳音却有一种直觉——这张纸条就是写给她的。

她又反复读了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昭王所书的确在表达歉意。

他在为何而致歉呢……

心念电闪间,沈婳音恍然懂得了。

祖宗这是……在预备着不时之需吗?

他们之间互穿的时间不定,说不准哪次就不得不在对方身体里过夜了,他料到了沈婳音会来找一床新被子,所以提前在被子里夹了字条,为自己在那头不得已的唐突而道歉。

能想到这一层的君子,又怎会轻薄女儿身体呢?

那一小块安神香快要燃尽了,沈婳音捏着纸条,一直在胸口提着的心忽然就落下去了。

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信她的吧?知道他们两人都是互穿的受害者,同病相怜,所以待她如此细心。

沈婳音将纸条点在白烛上烧了,缩进新被子里,心底已经许久不曾像此刻这般安然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