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楚欢那张一看就不怎么柔软的寝床,沈婳音深深感叹起自己的悲惨,尽心医治却惹了一身嫌疑不说,还得替那祖宗去见皇帝老子,上辈子欠他的!

偷偷点上一块安神香和衣躺下,沈婳音明明没做什么重活,却觉得已经身心俱疲。

祖宗的床比她的宽大,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

闭上眼,枕间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极淡,甚至连香都算不上,更像是皂角的清爽气息,就是楚欢平时发间的味道。

王府调制洗发花水的手艺果然了得,幽幽冷冷,像极了楚欢本人。

合拢的帘幔里,昭王的气息缠裹而来。

沈婳音猛地坐起身,摸了摸自己头上楚欢并未拆开的长发。

拜超绝的嗅觉所赐,她明明都已经和衣束发了,专属于昭王的气息竟还是难以忽视。

王府里过得这般精致吗?衣服要熏香,男子的头发也弄得这样好闻,何必呢?

她从四岁后一直自己睡一张床,就算年纪小时与师父同屋,也不曾同榻过,无论是在正经旅馆还是破败废庙,走到哪儿都能睡着,今晚还是头一次躺在专属于另一个人的寝床上,怎么躺都觉得怪异。

发了一会儿呆,沈婳音把帐幔拉开挂好,把枕头扶正,连同楚欢压在枕下的匕首也重新摆好,又把长榻上的榻几搬下来,抱了被子到榻上睡。

不知是不是错觉,被子上也有同样的冷香,沈婳音蜷在里面,感觉就像偷用了别人的贴身之物一样,这觉简直没法睡了!

就算各自用的都是对方的身体,心里的感受也终究转不过来。

昭王那边也会同她一样难受吗?

想到这个问题,一种羞恼的情绪不自觉涌上来。

那祖宗,连更衣都敢,还能指望他别碰她的被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