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音明明就没有当贵女的命,论举止论见识,为什么处处压自己一头!

婢女烟罗瞧二姑娘不大高兴的样子,不知缘由,便想哄一哄,在主子耳边夸苦湘绿樱开得好,又骄傲侯爷是如何宠爱咱们的嫡姑娘、如何带着对郑夫人的亏欠加倍补偿。

这马屁彻底拍到了马腿上,婳珠压根就不是什么郑夫人的女儿,更不喜人说侯爷的宠爱只是冲着她“嫡姑娘”的身份。

婳珠脸都青了,倒也不好明着骂那狗婢女,伸手指向苦湘绿樱,对掌事婢女洺溪道:“你,看着烟罗把这棵树砍了,即刻。”

“什么?”烟罗大吃一惊。

婳珠道:“烟罗既喜欢这棵树,本姑娘就赏给你了,赏你亲手把它砍下来,就放在你屋里,让你日日都能看到。”

“二、二姑娘……”

烟罗慌忙跪倒在地,想要认错,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哪句话说错了。

众人也都不明所以,忙问为何。

婳珠忍着不痛快,想法挤出得体的解释:“阿音教我了,院中一个品种单种一棵树风水欠佳,不吉利,得尽早砍了,否则下次怎好再邀诸位来我院中呢?”

姑娘们面面相觑,就算真要砍,单指一个婢女去砍,哪里砍得动?得回禀过夫人请匠人来做。

婳珠瞧见苦湘绿樱就生气,恨不得它自己长出翅膀飞得远远的,哪里肯慢慢等匠人,非要洺溪多指些婢女立刻动工。

阿音的小胃口早就饿了,结果一直折腾到现在都没吃上饭,这会儿沈二姑娘居然闹着要砍树,怕是闹到晚上也砍不完。

该说不愧是沈侯那好脾气惯出来的乖女儿吗?

楚欢甩下一声“我来”,不等众人反应,纵身跃入矮篱,飞起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