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点头:“我明白,但这些事情不会让人听了有多愉快,我的私心罢了。”
颜钟又说:“既然决定是要一起走的人,再好的用心埋在难言之隐里,难免会产生隔阂——不过你们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林清和又低了头:“清和这些年都承蒙您的照拂,心里也都清楚,既然天雷劈不死我,逆天而行的事情也都做了,也就没什么好忧虑后悔的,我心里也只有那么一个牵挂,旁的都不在乎了。”
颜钟定定地看着他:“当时你从我手里接过神印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了吧。”
林清和神色迷茫了一瞬,迟缓地答话:“是。”
颜钟笑笑:“是大不相同了,当时总觉得还是个没彻底开智的小兽,看着可怜——神封不必管它,以前怎么守现在就还怎么守,削弱是必然的,我建议你走一趟南疆。”
林清和抬头应了,又问:“南疆不是早就与关内割席,互不往来将近千年了,我也从未和他们打过交道,贸然拜访会不会引起不快。”
颜钟眼神有些幽远:“你前些日子去了江南,应该明白有些东西是绕不开南疆的,既然和他们有关系,火星子都落下了,还分什么你我,覆巢之下无完卵。”
林清和说:“我们的确不止一次地碰到南疆的秘术,虽然看起来都十分低阶,但也说不准是什么人在故布疑阵——万一真是南疆与赢勾之众勾结,保不准会打草惊蛇。”
颜钟慢悠悠地说:“台淮与剑宗相继动乱,都是不断不净,蜀中已呈现岌岌可危之势。”他突然看他,又说:“你知道时欢那孩子吧。”
林清和点头:“知道。”
颜钟说:“他的故土就在南疆,南疆人是食毒长大的,他们自身就是极烈的毒药,他虽然长在明烛山,但是几代人的传递仍是不可小觑的。”
林清和似乎听出来一些弦外之音,试探着问:“您是说……南疆也是天然的武器,很可能会被赢勾众人利用吗?”
颜钟只说:“你要是想清楚了就去吧,别耽误了。”
林清和又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湟中城彻底弹尽粮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