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尝了一个,不酸,你试试看。”他眼里亮晶晶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小小的果实,青黄的表皮很光滑,瞧着圆圆的。
赵清姿尝了一口,柔软滑腻,酸甜恰到好处,回味却有几分涩,她接连吃了几颗。
祁瓒便直勾勾地瞧着她吃酸枣,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似是想将眼前人的每个瞬间刻进心底。
他过去爱着的是臆想与幻影,而赵清姿是个具象化的人。她的喜怒哀乐、甚至是独供他的那份“刻薄”,他也觉得生动可爱。
到了夏日,祁瓒将地里的活一起揽到肩上,晒黑了几分,他似乎习惯了这样早出晚归的农耕生活。
布多的白昼漫长而燥热,好不容易捱到了收工回家,一路上望着袅袅升起的炊烟,也就不觉得疲累。
傍晚教阿毛识字,赵清姿在院子中编晒谷垫,她说要赶在麦子成熟之前,将垫子编好。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
阿毛指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字“愛”,学了多日,他的字也未见长进。“夫子,我老听爹娘说爱我,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瓒沉默了片刻,世间男女多含蓄,布多此地倒不避讳说“愛”。一时之间,倒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
余光瞥见赵清姿,一双手正灵巧的上下翩飞,专注地编着竹垫,神态安然自若。
他终于开口说:“爱就是你只想对一个人好,舍不得伤害她。”
阿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甫又开口道:“就像夫子对师娘这般,不舍得让她被日头灼晒。所以夫子爱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