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祁瓒有情?赵清姿摇了摇头,自从她有了原主的记忆后,就注定不会对他生出半分情愫。

“柳姐姐,有些事不是我要瞒你,只是说不清道不明,总归是命运弄人,我不得不替他‘两肋插刀’。若说男女之情,我心里的人,尚在千里之外。”

她念的想的,是一席天水碧。

至于说祁瓒待她一片真心,她自个儿也搞不明白。他确实有些古怪,累活粗活都抢着做,任她怎么辱骂绝不还口。每天都寻各种机会,想同她说上几句话。

一草一木都要问她名字与功用,锄草时发现野堇菜,带回来摆在破瓷碗中,问她能不能闻到香味。山林中碰到雉鸡,献宝一样抓回来给她看,“张大婶说此物鲜美,今夜举炊给你补补身子。”

可把赵清姿吓着了,“当真是天字第一号糊涂蛋,这雉鸡指不定染着病,存心想害死我,赶紧去放生了。”借机又完成了每日辱骂他的目标。

他哪里知道野物身上容易携带病毒,吃不得碰不得。但她说了,他便相信。

“甚歉,我记着了,以后绝不带野物回来,你莫要生气”,他一脸焦急,赶忙将那雉鸡放归山林,生怕真让她染了病。

怎会有人倾慕天天辱骂自己的人呢?那这人估计是有病,还得是斯德哥尔摩症。罢了,想来他也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

天气越发和暖了,祁瓒近来早起,在院子里以木枝为剑,活络筋骨。他决定要早日下山,然后重新走上来,从此以后挺起胸膛来做人。

赵清姿对他说,倘若要是害怕,或者没有把握,可以不走那条路,保住性命最要紧,她能背他上山,照样能将他背下山,连夜逃了就是。

他一说要走阴阳路,她便提心吊胆起来。倘若不小心失足死了,那一切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