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水…水”祁瓒觉得口渴,五脏六腑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这是他醒来时的第一个感受。

他模糊记得自己在昏迷时,曾经有人给他喂过水,那水寒彻心扉,那人的手也一样,但却叫他觉得安全,觉得熟悉,又觉得一切只是幻觉。

等他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他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身上盖着棉被和虎皮披风?

“把药喝了”

“赵清姿?” 他迟钝了片刻,才从脑海中搜索出这个名字。

她端着热气腾腾的药,面带着几分不耐烦,站在祁瓒跟前,刻意保持着距离,像是怕接近什么脏东西。

“把药喝了”她又重复了一遍

祁瓒伸手想去接碗,但手却使不上劲,他现在连抬胳膊都做不到,思维也比从前慢了好几拍,全然不明白眼下的状况。

赵清姿见他茫然失措的狼狈样,不由皱了眉头,叹了口气,眼下想揍他一顿怕是不现实。

她不情愿得离他近了一些,将药递给祁瓒,他勉力伸手去接。

隔着中药散发的匍匐热气,祁瓒觉得这一切更像梦境。

只有当味蕾品尝到苦涩的药味时,他才确信自己还活着。

“是你救了本王…我?”

“嗯”

赵清姿看着祁瓒憔悴不堪的面容,眉骨上长长的伤疤,干裂的嘴角,嘴边的药渍,突然觉得有些许快意,高高在上的人,也终于要尝尝世间百般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