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物的皮拿来给你做傀儡,骨给你做兵器,血肉给你炖汤,”弈疏看着她故作镇定,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动不了他吧?越祎,你可别忘了,他刚到此界,根基不稳,又是新上位的魔宫之主,你说,该有多少魔物会站在他那一边?再加之,我冥界的实力强过他们百倍,或许事成之后,还能赶上凡间的年关呢。”

越祎面色发白,道:“你不能动他……”

“为何不能?”弈疏抚过她的长发,语气带着笑意,仿佛情人间温柔的耳语,道,“我在你心中地位几何无妨,除掉了前面的,你也就只能看到我了。”

越祎犹豫许久,妥协般垂下双眸,乖顺地靠在他身上,道:“皇叔,你放过他,我再不念他。”

弈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曾因她的改变而喜,只要是为了他,心中存着的是惧是怨都好。

哪怕只是记得他的喜恶。

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她那么傲气的性子,却为了白钰低头至此。

此前觉得是牵绊,是情趣的“皇叔”二字,在这般情形说出来,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瞧见那女仙忐忑之下隐秘的惊喜,弈疏笑着一点点打碎她的希冀,道,“即便是傀儡,是兵器,是血肉,我都不想让你再碰他分毫。”

“我会把他,”弈疏一字字道,“挫骨扬灰。”

话落起身,向着门大步而去。

“皇叔,皇叔……”越祎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道,“皇叔收手吧。”

弈疏听到她的哭腔,闭了闭眼,将她环住自己腰身的手掰开,打开门走出去,下了一道禁制,道:“看住冥后,不准她出去半步。”

“是。”

“皇叔!弈疏,弈疏……”越祎看着在眼前阖上的门,一面拍着门一面唤他。

听着脚步声走远,才渐渐歇声。

转身回到桌旁坐下,面色平静地抬手擦尽泪水。

悠然地倒了杯茶,品了一口,道:“味道尚可。”

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