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多少岁月,护剑的使命困住了他这么久,一朝重获自由,却是心下唏嘘,难以适应。

“前辈能否推衍出,究竟是幸事还是祸事?”

老宗主将问道宗交到他手上时,曾嘱咐他,定要守护好苍韶剑。

苍韶一出,可生寰宇,可灭万物。

他时刻谨记,每逢祭天大典,也是亲自把关着祭剑的环节,借天道之力加固封印。

谁知,终究没能拦住。

“本座推衍不出,”应时望着远方,眸中情绪翻涌,“苍韶剑出世本是定数,困它万年已是极限。即便今日未能出世,至多再过千年,也会有所异动。”

“前辈以后如何打算?”

“继续留在此处,直到飞升。”

他藏身于问道宗,不止是为了护剑,也是为了自保。

龙族群居之际,尚有胆大的贪婪之徒,更遑论只剩一条龙?

道修还好,若是被魔修发现了他的存在,免不了一场浩劫。

越祎有意识时,只觉得浑身酸痛。

但比起外伤,更痛的是体内,每次呼吸都牵着脏腑,整个人好像被撕裂成了无数片。

白钰为越祎擦拭着头上的冷汗,见人睁开眼,露出笑意道:“醒了。”

越祎思绪逐渐回笼,感应到识海中的本命灵剑,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不禁有些尴尬,不知该以什么态度面对白钰。

苍韶剑布下的幻象中都是陌生的面孔,回想他们的模样,皆是模糊的一团。

除了眼前这人。

所以与她结为“道侣”的白钰,大概就是他了。

越祎在识海中戳了戳苍韶剑:“想考验别人就好好布置幻象,就地取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