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疼爱我自己还要让我开心。就好像是自己的什么东西得到了他的认可一般。
与他相处的那些时日,是我十几年来的光景下,最最开心快乐的时候,太平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再说起时,我已经年有十六了。
那是中原立承国号下第十二年,江北连年大旱。到此时,已经是民不聊生的地步。
江北之人大量向江南迁徙,不过十日,再轮回一番回到中原时候,衣衫破烂的难民,已经挤得满街都是。
我虽说在中原已经来往有四年光景,却是头一遭见这般空前的盛世之况。大街上饿殍堆积如山,满城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哀嚎。
我清晰地记得,我有一股多年前来都未曾有过的心慌。爹娘束手无措,我干脆提议尽早离开这里。
爹爹他应了我的意思,说这一遭的买卖不做也罢,预备着第二日清早便走。
可天却不遂人愿,就在那一晚,饥饿的暴民冲进客栈大肆掠夺,爹他为了护着随身携带的银子,被失手推下了楼阁去。
客栈屋外的桃树一早便被人砍伐了拿去吃掉了我从窗户往下望着,亲眼看见爹爹他的胸膛正正戳进了那断得尖利的木茬上。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那一日,我娘她哭喊声,尖利到甚至可以刺穿我的双耳。
我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如雷鸣击过,脑子里再没有多想,顷刻便拔刀血洗当场。
那些个乱民被我吓坏了,做鸟兽散,各自逃亡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