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上涂了碘伏,似乎还上了什么药,虽然不深,但还没结痂,依旧狰狞。
旁边甚至还有陈年旧伤。
成欢心头一颤,不敢看下去了。
她放下衣摆,把李贪挪正,找了床厚一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最后在她额上放了冰袋。
把李贪安顿好后,成欢坐回沙发上点了根烟。
她原以为自己会对李贪的现状喜闻乐见。
可她现在不太确定了。
成欢的确在第一时间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报复性快感,但同时心尖也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难以释怀。
快感不假,但是伴随而来的愧疚也是切实存在的。
如果说愧疚只是人类本能对伤痛的回避情感,那么更让成欢感到可怖的是,她没有“胜利的喜悦”感。
那种充满恶意的快感充斥着她的大脑皮层,但她并没有感到站在道德层面的,居高临下的,看到卑劣之人得到惩罚的,独属于胜利者的畅快和喜悦。
反而心重新变得空落落的。
开水壶回弹的响声拉回了成欢的思绪。
她茫然回望了眼,随即看到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手机。
成欢回过神来,给谢任飞发了条消息,说是李贪生病了,自己留下来照顾她,让他不要担心。
成欢给李贪换了几趟冰袋,体感温度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