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在冰箱里找到冰块。
成欢跑去厨房,烧了壶水——万一没冰块还能现做。
她拉开冰箱,发现里面生蔬不少,侧柜放着冰水。
成欢取出两瓶,又拿了几瓶放在冷冻室内,把手上的用毛巾裹起来,做成冰袋。
她跑回卧室,想着先把李贪身体摆好,盖上被子再往她额上敷冰袋降温。
可是刚推了推,成欢就愣住了。
刚才光注意高烧了,现在她才发现李贪身上的睡衣血迹斑斑。
就连侧卧的床单上也沾了不少。
她脸上那道长疤才刚刚结了层薄痂,看着仿佛随时都会摇摇欲坠,血流如注。
成欢没想到会被打成这样。
严格来讲,成欢并不清楚人可以被打得多狠。
合县的她一心学习,即使发生了那件事,因为她根本无力反抗,所以也没怎么挨打。
后来到了白滩,虽然开始混圈子,但对街头斗殴的认知也不直观。
毕竟她只是在远远看着,觉得不忍心可以移开视线,只知道一个人“被打了”、“伤得很重”,严重点的,“可能残了”。
所有的伤痕落在人与人的谈资里只会成为这些程度不一的言辞,成欢从来没有细致想过“伤得很重”四个字背后会是一道道怎样鲜血淋漓的伤口。
成欢小心翼翼撩起李贪的下摆。
对方腹部那道刀口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