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案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也不去管林惊云,顺手回身拿了刀,正要往外走,却冷不丁回过头,跟屋里那人大眼瞪小眼,憋着一张脸踌躇半天,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萧玉案原本是真想就此撒手不管他的,但偏偏身子还执着得厉害,死死拽着他不愿叫他走,于是只得遵从自己的意思,长长哀叹一声,“清衍,你可真是我命里的克星——”
罢了,何必这么难为自己。
萧玉案道:“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痛快说我痛快做就是了。”
林惊云禁不住笑出声:“你还是这么好说话,难怪当时在书院时便都喜欢欺负你。”
萧玉案白了他一眼:“也就是你克我,否则我又怎么会”
“我没什么要你帮的,”林惊云说,“禁军与沈渝手下的军队斗得两败俱伤,届时你只需要派人去江州扇风点火,再叫他们也插一手就是。”
天渐阴沉,有些地方已经燃上灯豆。
萧玉案没有问他缘由,便只是应允了他。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林惊云幽幽道。
当夜守城紧张,所有将士一心守城,并没有人注意到城墙边有人借着掩护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
这辆马车自出了城门,便一路南下,几经辗转后终于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路途颠簸。
林惊云知道先皇曾属意三殿下和五殿下做储君,但他一路力保沈濯登临皇位,甚至还设计叫五皇子失了先帝的欢心,把他打发到偏远南方做个富贵闲散王爷。
而今再次回想起来,倒是沈渝性子更八面玲珑,见识不好就寻了个由头出使西域,顺水推舟“丢”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