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云不爱沾染仕途,那沈濯便放弃了萧玉案将军对他的青睐,陪着林惊云游山玩水,自在逍遥;
从黑发同心结到双双白头,看似几十年的时间竟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消散;
等到他哥哥死在他怀里时,沈濯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
他把人埋在他们亲手种的梅树底下,与之同时,还封了两坛烈酒进去。
陈年的烈酒封存了他们至此一生的记忆,越老越幼稚,沈濯固执认为如果能留住这坛酒,那么他们将会带着这辈子的记忆在来生再相遇。……“咦,他怎么哭了?”
“呼——快止血快止血,按住他!”
病床上躺了六七天的人忽的跟被疯狗咬了似的,原本阿绫这几天为了救治这两个人几天几夜没合眼,还想就着他昏睡过去这段时间好好补一觉,却没想到这人这么不安分,连梦里都吵吵嚷嚷着要走,说要去见什么“平安”。
阿绫眨眨眼烦躁地转了个脑袋,什么平安平安,都快要死了还逞强个什么劲,公子您呐——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虽是腹诽,阿绫还是不情不愿地起来检查了下他的伤势,确认没有再次迸开的危险后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困了困了,赶紧睡会儿。
嘶,怎么又想吃鸡腿了。……小姑娘尚还稚嫩的脸映在沈濯的双眸底下,他只觉得这一场梦仿佛拖拖拽拽过了一辈子,醒来后浑浑噩噩不见清醒;不知梦里是真,还是梦外是真。
沈濯试着活动了下手臂,钻心般的痛楚使得他大脑一下子清明不少。肩膀上的纱布和伤药才被人换过,还有余痛作祟,他偏过头检查几眼,却见一切伤口缝合和包扎都十分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