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

话音未落,沈濯不知何时已经从林惊云手里夺下了那柄长剑,而后寒光一闪,鲜血乍流。

就着方才林惊云饮过的杯子,沈濯从容不迫地把自己手臂留下的血尽数倾入杯中,直至杯子灌满了杯口处凸出一个小小的丘峰。

沈濯端起酒杯,就着方才林惊云饮下的地方,也扬起脖颈一饮而尽。

饮罢,他没有给旁人插话的机会,抱拳拱手一笑:“诸位,朕既要匡扶东齐,少不得要亲临战场,为将士们以身作则。”

回身对站在暗处的陆青弋点点头,“陆将军,今夜为朕挑选出五千精锐骑兵,明夜午时,即刻出发。”

“不可!”

这时忽有有谋士站出来出言反对,那人义正言辞道:“陛下乃是军心之本,理应留在江州城内与全城将士百姓共度此难关。嘉庸关凶险异常,且此去生死未卜,来路不分明,尔等怎敢让陛下去做这等事?!倘若……罢罢罢!此事绝对不可!”

林惊云垂眸偏过头去,将视线从沈濯摔在地上的酒杯身上移开,“……在下也是这个意思。君为社稷之根本,不可贸然动国本。”

他这话一出,一时间里屋子里的人割裂成两党,兀自争吵不休,一面沈濯坚持要自己领兵北上,亲手断去沈孤城左臂;另一面又是不愿意叫君王出去冒险的人。

这件事直至后半夜仍旧没有商讨出个所以然来,沈濯听着这些人实在烦人得很,加上心下敲定了注意,挥挥手先叫人回去休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