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

沈濯当即心乱如麻,惶惶抬头——

不,不可以,我绝不可能让哥哥去冒这个险。

他已经失去林惊云一次了,知道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所以沈濯定然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沈濯斩钉截铁开口道,“不成,朕不允!”

陆青弋提到了嗓子眼里的心登时放下了些许,他有些担忧地看向沈濯,却见对方一双眸子因为连续数夜没有休息,已经漫步血丝,眼睛红得像是立马要滴下血;却听沈濯接着说:“一来林公子身体陈疾未愈,受不得这些苦楚;而来两军相交一旦主帅不能亲上战场,则军心匮乏——我们筹谋了三年的东西便会在此毁于一旦。”

望台候捋了捋胡子,没有出声。

沈濯将目光锁在林惊云身上,两个人深深对望着——想起几日前的江州秋雨,沈濯环住他的腰说“如果你觉得撑伞没有诚意,那么我淋雨爱你。”;更远一点的,三年前沈孤城大军逼境,林惊云忍着一身病痛从上书房的帷幕后从容指挥所有事,他说“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我欠你的,都已还干净了。”——时间一路兜兜转转重回两人最初相遇的那天下下午。

那时阳光正好,林惊云手持一柄折扇抬头看向刚朝自己扔了块石头的六殿下,看见那孩子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嘴里滔滔不绝地骂“你这个不羞不臊的狐狸精!”

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啊。

久到沈濯都不敢再去回想从前的事,只怕回想起来什么珍贵的东西都没留住,全都只留下一些模棱两可模糊的身影。

“你不能去,哥哥。”沈濯不顾众人有些讶异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惊云的双眼,“我不会让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