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云伸手欲要拂开他,奈何那人力气太大,只得给怀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房门落下,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沈濯显然是被气得很了,见他身上只着一件中衣也没有分毫怜惜,手心隐隐冒出些冷汗,看见林惊云微微垂眸低声说了句“若是无事我要歇息了。”,心中愈发气恼,冷笑几声开口道:“哥哥,叫吴将军来这的是你罢。”
林惊云道:“我与吴将军一见如故,忘年交罢了。”
“英雄惜英雄。”沈濯笑起来:“那么杨家小姐呢?也是哥哥你主动提出来的罢。”
他这话问完,整座屋子里登时寂静下来。
偌大的月光照进屋内一角,惨白色光将案上灭了的蜡烛和笔墨纸砚照得幽幽不似人间物。
窗外立着怀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身影;他们纠缠在暗处,万千亿星河点缀在头顶,一如当年两人一大一小坐在屋檐上点绛长庚;
林惊云眼底的笑意渐深,在沈濯眼底看着越发惊心动魄。
他轻轻叹了口气,掀开眼皮看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狼崽子,语气分外认真:“陵秋,我这是在为你铺路。”
“望台候手握分虎符,否则除非沈孤城死,你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之并肩的——哪怕你手里还有传国玉玺。”
“——我在帮你。”
感觉到下颚上凡人力道重了几分,林惊云闭了闭眼笑道:“其实你大可不必非来质问我,你心里也明知道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