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看不清沈濯什么神情,他的声音里带着帝王专断一般的不容置疑,吴茱萸常年征战沙场,甚至能感受到他手下的凛冽杀意。
他甚至不用怀疑,沈濯刚才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沈濯道:“亚父,从前你在军帐中动过的手脚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不要踩我的底线。”
见他不出声了,沈濯稍稍满意,将剑尖移开吴茱萸的脖子,手上一松,“咣当”一声银剑落地。
不再去看男人,玄衣披身的男人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色已晚,亚父赶紧休息罢。”
踏碎脚底的月光,没有直接回房休息,沈濯一路往南,拨开层层竹林,径直闯进一处景色优美的庭院之中。
房内的蜡烛业已全部熄灭,看起来里头的主人应是歇下了。
怀素在房门口坐在地上打瞌睡,当下被沈濯一连串的脚步声给惊醒过来,立时起身警惕:“什么人?”
沈濯看了她一眼,径直越过眼前人,一脚踹开房门。深夜的霜露气登时全部扑涌进房间内。
层层帘帐后那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沈濯三两步走过去掀开帘帐,握住那人的手腕将他一路拖拽下床,怀素从门外跑进来,见状惊呼一声,慌忙上前去拉扯沈濯的手臂。
林惊云被扯得“嘶”了一声,被他从睡梦里惊醒,沈濯身上寒气如有实质,将他冻得皱了皱眉。
还没等他说话,沈濯先行一步托起他的下巴,强迫人与自己对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