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云卷开纸扎,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遂把这张纸放在烛火上烧了,火苗在他手心里跳动,不过一会儿便尽数成了灰。

“折水可好?”

怀素垂下眸子,眼底流露出一霎的温柔:“三公子一切都好。”

“嗯。”林惊云顿了顿,似是察觉到她言语之间的转变,声音渺远,“待到这些事成之后,我会把你许给折水,也算是了却了你的一桩心愿。”

“怀素自当感怀公子大恩大德——”

姑娘郑重其事朝他拜了一拜,又为他将桌上余烬收拾干净了,这才悄悄退出房间,顺手给他带上门。

屋内只剩一人,林惊云在太师椅上歪了一会儿,窗外春光煦煦正温和,时光倏忽便被定格在这一刻,眼前人如同画中人,一时间里竟是分不清究竟人在画中还是画在眼前。

沈濯进来时林惊云已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阳光斜斜打在他的脸颊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肩头,挺翘的睫毛在光底下颤巍巍扫了几扫,如同一把轻薄的小刷子,轻轻勾在了他的心尖上。

——手腕一抖,沈濯差点连手里头的丹青青罗都没拿稳,险些咣当掉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