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桶里头是放了辣椒油的腥咸海水,一桶水下去,那人从昏死之中猛地一个激灵,拽得铁链哗啦作响。
其中一人拽住他的头发,将这人的脸整个露出来,面露凶光:“陛下问你话呢,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沈孤城笑道:“你若是说了,朕自可以免你一死;但若你不说,你远在白玉京的妹妹和母亲听了你死了的噩耗,又该如何安顿?”
“朕知你是个孝顺的,然到了这个地步,何故不肯为自己想一想?”
那人压着喉间的血块,死死咬牙出声:“你想怎样……”
见刑架上的人神色有一丝动容,沈孤城起身踱步到他身旁,背手居高临下道:“你的母亲妹妹皆为你而活,若是你死,则她们与死无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人眸光又一顺的呆滞,旋即回过神,喉咙里的呼吸声如同破风箱里头发出来的。
他阴狠笑道:“原来谋权篡位的安王,也就只会这点见不得光的计俩了。”
他咳了两声,接着压低声音说,“你手里没有传国玉玺,东齐这天下是你偷窃而来,可你现在在我面前,竟也敢自称一声‘朕’?你可敢去皇陵祭奠先帝?你可敢来日死后在他们面前抬起头?”
“你沈元昭,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罢了!”
这人说道最后已经有些疯魔了,他目眦俱裂,一双眼珠子通红充///血,几乎快要掉出眼眶;手脚腕上的铁链被扯得咣当作响,恨不能直接扑上去一口咬死沈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