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云道:“那便尽数杀了罢。”
“啧啧,”老头儿挤眉弄眼朝他乐道:“你还真是好狠的心啊。”
“过誉了。”林惊云垂下眼睫,看似有些累了:“欲成大事则不谋于众,我向来心狠如斯,你若是不喜我这样,大可现在就下了我的贼船。”
钟停鹤吐了吐舌头,再不置可否,只是悄声为他带上门。
待到人走之后,林惊云撑着身子从床榻走到桌案旁边,他将桌上的烛台点燃,取了只狼毫笔来,略略思索后落在纸上。
纸上什么都没写,只是简单点了个圈。
“做什么呢?”
做完这一切之后恰沈孤城推门而入,林惊云听见声音,将纸折了几次藏进夹层,转头问他:“今夜韶洲定有许多官员要连夜求见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有时间来我这里?”
“怎么还带在底下?当心着了凉。”沈孤城将他拉到床榻旁,“看过你我才能安心。我在你这儿待一会儿,那些人吵得我头痛。”他为林惊云理了理被角,眉眼之中皆是心疼:“你本就体弱,怎么还为我去挡。要我看着你疼,还不如直接伤在我身上了。”
林惊云往里面靠了靠,他背对着沈孤城,眼底疲倦不加遮掩,看起来已经是累得狠了。
沈孤城无奈一笑,随手拾起他的一缕发用手顺了顺,状若漫不经心道:“我见方才钟停鹤才走不久,心里急得很。你中的毒深不深?可对你的旧疾有影响没有?”
“钟太医说所幸我今日中毒不深,若再多一分我现在也不能这样全须全尾地躺在你身侧。”
沈孤城笑道:“这便好。”
“你的眼疾如何了?还是一点都看不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