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早已存了死志,”林惊云说,“实话告诉你,自你在我身上纹了双龙戏珠以后,无论你再如何向我赔罪向我示好,我都不会原谅你。”

他似乎站的有些累了,手撑着一张椅子坐下,颇有一些当年摄政王的气势。

沈濯早就说过,像他哥哥这样的人,不论落得何等境地,始终骨子里都带着些矜贵傲气,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攀折,亲眼看着这只高岭之花堕入泥潭。

他的声音还很虚弱,但仍旧十分强势:“以后再见,若你挡了我的路、还偏求着我对你下手,我也不会心软一下。”

“你的血,会由我亲手洒在白玉京的每一寸土上。”

他的目光很平静,眸子里倒映着那人摇摇欲坠的身形,却始终没有一丝动容,甚至还能叫人。

沈濯踉跄退了几步,凄然笑道:“……好,好啊。哥哥,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哪怕有一天你非要取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把心掏出来奉给你。”

——我不奢求别的,只求你不要不看我,不要再说什么一别两宽的话,我只怕我听了会发疯。

林惊云似是疲倦了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起身上榻,完全没有搭理沈濯的意思。

后者盯着他的身影,他落在身侧的手握成一个拳,指甲也深深嵌进皮肉里,整个人颤抖如筛糠。

沈濯终于是再没忍住,三两步跨到那人身侧,将人紧紧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唔——”

日思夜想的温热躯体终于又落入怀中,然而沈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他的身子实在太瘦了。

——抱在怀里甚至还能感觉得到硌得生疼的突出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