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钟停鹤哀叹一声,摆摆手:“罢了罢了,赶紧给他喝药。还有他背上的药也该换了。”
沈濯端过盛药的玉碗,用匙子舀了一口放到嘴边为林惊云吹了吹,然后任乌其儿扶起他,将药喂进他嘴里。
喝一勺,吐三勺,待到林惊云喝完药,沈濯头顶满是虚汗,几乎比他还累。
钟停鹤为他褪去身上衣服,露出纱布缠绕包裹的背部。
“……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乌其儿最不忍心看这个,她看不得林惊云受苦楚,看不得他病容衰败,气息奄奄,索性眼不见为净,言罢起身出了寝殿。
那人仍旧沉沉地昏睡着,眉眼间止不住地颤抖,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而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钟停鹤边为他拆下纱布,边忍不住道:“现在上药于他而言如同上刑一般。”
纱布下是一片没了完好皮肉的身躯。曾经这个人的背多么漂亮沈濯最是清楚不过,现如今却活生生像是一块焦炭,浑身只能隐隐分辩出原来的纹绣。
沈濯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背,手还未落下便被钟停鹤一把打开,厉声喝止道:“陛下,您还想不想叫他活了?”
沈濯眨眨眼,似是如梦初醒。
他收回手,不再言语,然而目光却一直胶着在钟停鹤的动作上不肯离开。
大火烧在身上的感觉,沈濯不敢去想。
钟停鹤的动作利落却粗暴,林惊云熟睡之中也忍不住微微挣扎,唇角泛起的一点血色都是他无意识中咬出来的。
沈濯皱眉握住他的手,抬头对钟停鹤道:“我不想叫他这么痛苦。”
钟停鹤为林惊云缠纱布的动作一顿,面露一丝不忍,却没有回答沈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