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弋仰起头,一饮而尽。
饮罢他咂咂嘴:“王爷究竟所谓何事,陆某是个粗人,不懂这许多弯弯绕绕,有事便痛快直说了吧。”
林惊云笑了一声,放下茶盏。
这会儿风大了些,他身上经不住风,一时喉头里痒得厉害,便忍不住咳了几声。
陆青弋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两眼。
他两人之间除却沈濯以外并没有太多交集,加上陆青弋向来不爱看他高高在上的叫人憎恶的模样,因而虽说也知道林惊云生得好看,却也没有几回像今天这般,能这么细致地打量他的眉眼。
向来一身傲气的摄政王仍旧好看得紧,眉眼精致漂亮,然而上下却都肉眼可见的一身病气,像是缠绵病榻许久终于得以回光返照了一般。
他的脸色苍白异常,原本该有点血色的唇瓣也将血丝褪得一干二净;陆青弋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只剩下一张皮相在这,内里的那个人早已死了。
林惊云跟他说了几句话,见对方心不在焉,心下登时了然。
他笑了笑,脸上总算有了几分人气儿:“陆将军不必担忧。我便真是时日无多,也定然要死在陵秋能够独当一面之后。”
陆青弋被他这番话说得脸上一僵,而后也朗声笑起来点点头:“是啊。王爷说的是。向来祸害留千年,想必王爷千岁定是个长寿的主儿了。”
林惊云也不恼,脸上仍旧云淡风轻地笑着。
陆青弋只感觉自己自讨了个没趣儿,索性便停下来去听他到底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林惊云缓缓道:“将军可知,如今东齐最紧的是什么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