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云听他如此说,也忍俊不禁笑道:“你又忘记你幼时死活不肯吃饭的时候了。”
林折水哼一声不回答,只是道:“前两天大哥从外头找了个异域人回来,说是从前养过白象的。这倒也是奇了,不知怎么,我看大哥对那白象竟比我还要上心一些。”
“如此。”林惊云点点头,面上仍旧挂着一缕笑意:“大哥喜欢,便由着他养罢。你户部事多,刚好也顾不上这许多。只是如今北疆战事将将结束,大哥心善,别叫人做了枪把子使还不知道,你留意些。”
林折水正色,道了一声“是。”
两人说话间,马车便到了地方,下了马车又和众人寒暄片刻。
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了,诸位官员见了林惊云只是远远一拜,便一如躲疫病一般远着他;便是平素里跟林折水交好的官员也不肯近身,只是赔笑着远远道一声巧。
此番情形实属稀奇,往日里一见他这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哪一个不是赔着笑弓着腰向他问安,生怕这位摄政王记不得自己姓甚名谁又长了什么样儿。
然而林惊云无暇顾及这些,也不屑于此,反倒落了个清闲,刚好与林折水多说几句话。
不多时又见一位武将打扮的人,那人身量高大,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左脸上虽戴了半个银面具,却仍旧能见他眉目深邃凌厉,大有名将之风。
萧玉案打眼从人群之中一眼便瞅见了一身玄袍加身的摄政王,略略顿下脚步,正待要上前去行礼时,却被人一把拉扯住。
萧玉案疑惑转头,却听那人道:“萧将军怎的还上赶着去蹭晦气?”
萧玉案闻言眉头一紧。
那人接着道:“现在满朝文武,谁人不知道这位摄政王干过的下贱勾当?这事在白玉京里闹得沸沸扬扬,将军可就别再去趟这摊不干不净的浑水啦——”
不待那人说完,萧玉案一把将人挥开,那人踉跄着退了两三步,抬眼便见萧玉案指着他鼻子厉声喝道:“简直放肆!摄政王的清誉岂是你们这等听风就是雨之人可随意污了的?且你们以为,摄政王夜夜留宿于翠微宫,便真做的是那等龌龊事么?啊?!我与清衍自幼相识,他的为人难道还要诸位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