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惊云未待这些人行完大礼,便伸手将领头的那人虚扶起来,这意思便是不必拘束至此了。
他生得本就漂亮,更兼年少成名,饶是有一层摄政王的身份横在众人之间,上来跟他攀谈之人倒也不少。
林惊云举止文雅,言笑洒脱,不消片刻便和这群人打得火热。
忽然之间舫内众人喧闹之声响了起来,往里头看去,却是有人请来几个乐户和唱曲儿的,一并拉扯到了这艘船上。
立时便有人过来拉着林惊云和林折水道:“听闻这玉家的唱曲极好,清衍兄且过来听一听。”
这秦淮宴饮之中本就文人雅士颇多,这些人不吃朝廷上的那一套,相互熟识了便只都以字相称。
林惊云放下手中酒杯,应一声笑道:“难得能听一回曲儿,这便去。”
那人带着他两人挤到人前,却见那玉娘已然抱了个琵琶开始唱上了。
这里头脂粉气甚浓,闻多了便会觉得气闷,只不过这一会儿那玉娘的琵琶声和婉转歌声竟如同一道风,把这些粉黛气息全都拂开了。
一曲终了,余音阵阵,一时间整座船舫里竟无人开口出声。
那玉娘盈盈一拜,打破沉寂道:“献丑。”
不多时有人回过神来,高叫一声“好!”,而后又道:“你琵琶技艺精湛,何来献丑一说”玉娘掩唇而笑道:“非是奴家自谦,只是有名角儿在前,不敢卖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