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今在他眼前越发放任了,连衣襟领口都不肯好好整理着——
见林惊云仍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沈濯心底霎时间生出几分邪火,伸手便握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从椅上拉了起来。
他这番力道极重,细瘦手腕不多时便多出了一圈红痕。
林惊云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忍不住疼轻轻蹙眉,笑了一声道:“今天是怎么了?”
沈濯叫他的名字:“清衍哥哥。”
林惊云应了一声,语气愈发柔和了几分:“如何?是有什么棘手之事了?”
沈濯摇摇头,放开他的手腕,只是神色仍旧深不见底;林惊云没再多问,仍只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等他说话。
好半晌沈濯才幽幽道:“半月后大吉,陵寝已然修葺完毕,该迎我母妃入陵寝安葬了。”
林惊云手上动作一顿,旋即笑了笑:“也好。你母妃之事不宜拖,时间久了难免夜长梦多;半月后你便去祭陵寝,为你入葬罢。”
沈濯点点头道:“若只我一人去,只怕仍旧不合适。哥哥,你到时便与我一同为我母妃安葬,也好堵住朝臣天下悠悠之口。”
他说着,便去看那人的脸色,却见那人眉目之间似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更兼提起这个心底哀恸不已,竟是多了几分病容来。
林惊云道:“如此也好,有我为你挡着,你不必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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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东齐皇帝与相爷带着宫中浩荡人马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