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与我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活你便活;我死,你也定然是活不成的。”
雪里瑟瑟着包裹了风声,这风来去无情,仍只是匆匆而已。
沈濯挥退了身旁的人,唯留陆青弋在身边,他一面走一面道:“其实那些人的腌臜事我并非不知道,只不过根基不稳,便像这雪天里一簇火苗,随便什么人来都能扼灭,何况是他。”
陆青弋在他身后沉默地听着。
“那人是青山巅上的白月尖,是皓雪堆里的梅花屑,是我——”
是我困与此生的棋局。
沈濯心思逐渐放得空泛了,一缕一缕思绪逐渐做风散。他一面喃喃着,一面漫无目的走在宫道之上,陆青弋在他身后,略有些忧心忡忡。
两个人在雪里走了一会儿,穿过宫墙深苑,拐过几个拐角,来到一处桃花树下。
桃花树如今花瓣全然凋零,只剩一截枯枝,一旁是一座落满了雪的秋千。
沈濯的脚步一顿。
昔年他与林惊云在这里也推过秋千,如今再想起来,似也只是昨日之事。
急促呼啸着的风雪几乎要将整座秋千湮没,沈濯现在已然感受不到身上寒气了,只是脚下尚且还有点僵。
“哒哒——”
正当他愣神之时,一个看着脸生的宫人急匆匆踏过满地的雪,跪倒在他身前道:“陛下,如今天寒雪冷,相爷请您到翠微宫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