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一心扑在他哥哥身上,林惊云昨夜看古籍看的太晚,这会儿还没醒,整个人歪在太师椅上微微垂着头,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自他修长漂亮的脖颈处披散下来,如同一块上好的锦缎。
沈濯清醒过来,自顾自趴在桌子上去看他的哥哥。
看了半天,却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少年眨了眨眼,轻轻伸出手覆上林惊云鸦羽一般的眼睫。他感到手下人微微抖动的睫毛,知是他的哥哥被他吵醒了,赶忙收了手想正襟危坐回去,然而半空里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林惊云睁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濯。
少年人总是最藏不住心事,仅仅是和他对视片刻,沈濯便已经受不住,自败下风地求饶道:“哥哥,我不该闹你的。”
他的六皇子如今不过十三四的年纪,正是年少贪玩的时候,向他求饶时声音像是猫儿一样抓心挠肝。
林惊云送开他的手腕,拂袖起身,忽而大笑道:“陵秋可是看见外头的牡丹花,想和我一同去水云宴了?”
沈濯,字陵秋。
沈濯痴痴地点头,想了想又问他:“哥哥,可我没法出宫。”
林惊云微微俯下身子,凑近他的脸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忽然笑道:“哥哥自有法子。”他说着,又凑近了几分,惊得沈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林惊云不悦,伸手把小孩儿拉回来,一手把人按住,一手覆上他脸颊,不轻不重地徐徐给他按了几下。
沈濯在他手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小心翼翼开口道:“哥哥,我——”
林惊云轻声斥道:“你别动弹。枕着胳膊久了,脸上都压出印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