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的药可不能放冷了。
房间内,林惊云身子缓过来不少,寻了鞋子披上狐裘便要下床去。
这段时日他从塞北回京,路上匆忙不已,积压了好些折子还没来得及批。
他用火折子点燃了书房内的白蜡,回身将那些头疼玩意儿一遭全给扔到了案上。
塞北战事极吃银子,近来凤城又水患频发,难民流窜、流寇趁机搜刮百姓,内外都不怎么太平。
陆青弋有一点说的没错:国库空虚,乃至于已经告急。小皇帝登基以来不过三载年岁,新帝年轻根基尚且不稳,便不乏有人仗着职权之便狠狠捞了笔油水,如此一来,便更是雪上加霜。
林惊云执笔沾墨,略一思索,就着朱砂逐一批复起来。
他束发的玉冠已然给卸下去了,一头软缎般乌黑秀丽的长发披在肩上。
“呼——”
林隽拥着那一碗还在冒着热气而药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这副情形。
少年脸上血色霎时便消退得一干二净,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扶起那位爷,嘴里叫苦道:“二公子您看您这是——”
林隽:“隽儿答应过奴儿姐要好好照顾您的身子,这要是照顾到了病榻上,您可叫我怎么跟奴儿姐说去啊,她非得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林惊云脸上笑意更甚,由着他扶着自己走回床边。
“不必怕她,到时你奴儿姐见了我便什么气都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