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见车马声渐近,眼前一亮,赶忙就着门前扫出的雪痕迎了上来。
林惊云与他四目相对,不由得一笑。
林折水喜不自胜,挥开服侍奴才,握住他二哥的手笑盈盈道:“林相可算回来了。”
林惊云撩开厚重车帘,借由他的力道下了马车,回手覆上去:“三弟可是想我尽快把你从宫里救出来?”
林折水哈哈一笑:“陛下在我跟前儿可没少抱怨二哥严厉呢。”
林惊云垂眸轻叹不再言语,他把林折水被风吹到胸前的鬓发拂到他耳后,另一只手拉起他径直朝相府走去:“外头天寒地冻,进去说话儿罢。”
进了门,府上的人说林惊秋出门去了。
林折水落了座,一双眼在林惊云身上上下打量半天,最后终于蹦出一句话来:“二哥两个月不见似又消瘦了许多。”
林惊云闻言一笑。
“塞北的天不如何,地方倒是不错的。”
塞北天寒地冻,且他又不是去做什么消遣事儿去,久经风雪一吹自然不比东齐潋滟风光的好。
可他兄弟二人都不是什么愿意出世逍遥的道家人,桌上不过推杯换盏寒暄几句,便又谈到东齐国运和当今圣上来了。
林折水问及他二哥太妃赠谥一事,林惊云只是大大方方道:追赠便追赠,横竖都是给活人看的面子罢了。
林折水点点头,又道,可皇上第二日便又连下诏令,说是既然谥号要封,不如便把陵墓一齐迁到昭陵与先帝合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