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合不敢转身,只能僵硬着身体站在讲台上,听着身后和自己也就三拳距离的黑板上沙沙声越来越大,从左到右,再到左。

底下的无脸学生全部都仰头望着,只有应春晚一个有脸的正常人混在其中,但从应春晚的面色来看,身后黑板上写着的可能不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

丁合就那么站着,直到走廊上传来叮铃铃的手摇铃声。

刚才还仰着头的无脸学生们一下子全部扭向教室外,这实在是个很诡异的画面,就像谁在教室里摆满了塑料模特,又把模特们的姿势调整的分毫不差,一个一个排在这里。

“先生,下课了。”

可能学生时代的共性还残留在脑海里,听到这句时,丁合竟然有种解脱般的感觉。

既然下课了,他应该也不用再站在这里装老师了吧?

坐在座位上的应春晚在听到铃声后试着动了动。

身边的无脸学生,尤其是那个扎着麻花辫的独脚女学生并没有其他动静。

他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前面去,拉住还在发抖的丁合,“应该没事了,出去吧。”

丁合又呜咽了一声,“春晚哥哥,你胆子太大了。”

应春晚一愣,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中划过,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胆子太大”,还是因为这句“春晚哥哥”。

这感觉转瞬即逝,甚至来不及抓住。

两个人做贼一样小心翼翼走到门口,丁合转眼时无意间看了眼黑板的方向,这一眼立刻让他觉得还不如不看。